小故宫的申遗之路

土司王陵

“荆南雄镇”石牌坊

　 　随 着“中国土司遗址”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39届世界遗产大会上成功列入《世界遗产名录》，作为其中重要组成部分的湖北咸丰唐崖土司城遗址也引起了民众的极 大关注。这是湖北继武当山古建筑群、钟祥明显陵之后的第三处世界文化遗产，对于湖北省咸丰县知名度、美誉度的提升，社会经济的发展将产生深远影响。

　　风华绝代的“小故宫”

蜿蜒流淌的唐崖河，哺育了鄂西南这片神奇而美丽的土地，也见证了历史的沧桑和变迁。坐落在唐崖河畔的唐崖土司城遗址，是湘、鄂、川、黔少数民族地区规模比较大、保存比较完整的一处土司城遗址。

土司制度是中国封建帝制下的“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唐崖土司属于鄂西土家族土司，覃氏世袭，始封于元朝至正十五年（1355年），历元、明、清三代近四百年，共历16代18任土司，因骁勇善战，屡次被朝廷征调，尤以明天启年间覃鼎奉调参与平定“奢安叛乱”最为著名。

唐崖土司城作为唐崖土司的治所，是14世纪至18世纪唐崖土司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中心。现有城防设施、交通设施、建筑基址、墓葬、苑囿、手工业遗址等多种类型的遗存，特别是保存完整、井然有序的道路、院落体系，呈现出城市主体一次性规划、营建的特征，被故宫博物院原院长、中国考古学会前理事长张忠培称为“小故宫”。

漫步其中，从气势恢宏的“荆南雄镇”牌坊、雕工细致的石人、石马到新发掘完整的3街18巷36院落遗址，隐约可见旧日“王城”的繁华气象。其中，作为土司战功象征的“荆南雄镇”牌坊地处衙署区最前端第一级台面，承担着衙署区主入口和中轴线节点的作用，彰显出土司权力的至高无上和土司王宫的尊荣华贵。唐崖土司城的这种布局在一定程度上模仿了汉族王城的规划理念，在功能上参照了中国古代都城的特点，所以历来被民间称为“土司皇城”，在西南地区土司遗存中具有独特的地位和作用。

湖北省文物局文物处副处长、咸丰县副县长陈飞介绍，唐崖土司城遗址独特的自然选择、内外有别的规划体系，承载了山地城市、家族墓地等多种社会生活功能，是人类智慧和创造的结晶，而其山居社会形态与皇权思想的结合，突出反映了以土家文化为代表的少数民族文化与汉文化的共存、碰撞，在全球范围具有突出价值。

　　申遗路上的“唐崖速度”

据湖北省咸丰县申遗办公室主任白斌介绍，申遗的一般周期在10年以上，而唐崖土司城遗址的申遗，从正式接到通知到国际专家考察，只有一年半时间。若从2011年考古发掘开始算起，到2015年表决，也只用了3年多时间，创造了湖北省乃至全国申遗工作的奇迹，被称为“唐崖速度”。

而在相关专家看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成功申遗，缘于土司遗址本身的价值：土司制度是世界上少有且实施时间最长（近700年）的、专门针对少数民族管理的国家行政制度，其职官体系、管理内容等系统记录在国家正史中并完整留存至今。土司遗产申报，对于关注少数民族文化多样性传承、创造新的遗产申报范例具有重要的意义。

湖北省文物局局长黎朝斌认为，之所以有这样的“唐崖速度”，除了唐崖土司城遗址本身的历史文化价值，还与湖北省所做的大量工作是分不开的。黎朝斌说，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湖北省文物局不仅完成了唐崖土司城址申遗的基础资料，而且建立了完善的遗址保护体系。于2013年12月1日起施行的《唐崖土司城址保护管理办法》，中国建筑设计院建筑历史研究所负责编制的《唐崖土司城址保护管理规划》的公布实施，为保护遗址而成立的唐崖土司城遗址管理处，给土司城遗址的保护提供了有力的法规保障。“此外，由于唐崖土司城址的文史资料非常少，在申遗过程中，湖北省文物局还委托武汉大学、三峡大学等高校和科研机构，开展了大量的研究工作，极大地改变了唐崖遗址系统研究不足的问题。”黎朝斌表示。

据统计，在正式接到通知之后的一年多时间里，国家相关部门为唐崖土司城址申遗工作解决专项资金近2亿元，湖北省、恩施州相关部门也在申遗相关的项目上予以倾斜和支持，为申遗工作效率的提高奠定了重要基础。

　　“唐崖”拒绝破坏性开发

唐崖土司城址申遗成功，又为湖北省增加了一个闪亮的世界级品牌，提高了湖北在国内和国际上的知名度。然而，申遗的过程，是认识遗产的过程，申遗的成功，也只是保护的开始。

湖北省咸丰县申遗办公室副主任白斌说，申遗的过程，也是一个重新认识、重新定位唐崖土司城遗址的过程。“最初只是把关注点放在石人、石马、牌坊、皇坟等上，对唐崖土司城遗址认识停留在表面阶段。后来通过申遗所需要的考古工作，发现脚下的石板路更有价值，因为它展现了整个城的格局和体系，而且通过复原，可以清晰地看到土司城的原貌。”白斌说。

唐崖土司城址会不会遭到破坏性开发？对此，湖北省恩施州副州长张宇非常肯定地说：“请大家完全放心！”黎朝斌也表示，对唐崖土司城遗址的利用将采取“保护为主”的主导思想，在保护的前提下科学地促进当地文化、经济等各方面的发展。在此过程中，会严格遵循遗址的保护规划，不断改善参观遗址的条件，完善配套旅游服务设施。

此外，黎朝斌介绍，湖北黄石矿冶工业遗产、明清城墙（荆州、襄阳）、恩施容美土司遗址3个项目也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预备名单。同时，湖北武汉市还将作为牵头城市，和其他7个省市一起展开“万里茶道”的申遗工作。

来源：中国文化报 作者：徐 超 李协萍